第三三零七章 惊弓之墨(求票票)(1/2)
以玄力将中原这一次的水灾情形化出,虽不为十分准确,也是这些日子自己所得,大致如此。
多年来一直待在东郡之地,中原也多有行走。
城池、地势、民力多寡……都有所知,遇到这样的水势,哪些地方会有什么灾情,心中有数。
河上和莫负从江南而来,一路上也有所见。
天灾之下,人力难为。
纵然修行入合道,面对这般情形,也是无力,也不会有什么法子可以轻而易举解决。
如今还好。
天下归一,诸地都在帝国统御之下,帝国救灾,可以调动足够的人手、物力……。
若然还是先前诸国混乱的时候,那……这场水灾刚好波及韩国、魏国、赵国,甚至于燕国、齐国的边缘之地都有影响。
那时,因国力不同,救灾多有混乱。
眼下,中原之地一些人觉帝国治理这场灾情多有些无力,实则……整体而言,肯定是超越先前诸国还在之时的。
之所以感觉无力,还是这场水灾太突然了。
如同生火造饭的时候,明明只准备一桌子的饭菜,结果来了五桌子、十桌子的人,肯定会出问题的。
这场水灾,对帝国亦是突发,相连诸郡多没有充足准备!
然!
接下来就会有力的,等诸般力量落下,各地的灾民就可安稳许多,帝国不会放弃他们的。
不过,这个时候他们中的一些人若是想要生事,那就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这一次的灾情,难以避免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再有这样的事情,就容易解决了,甚至于同样的大雨,不会有这样的灾事了。”
“大田令郑国已经来了中原数日,正带领许多人整修各地的水利沟渠之事。”
“这一次的沟渠河道修整之后,可以抵挡灾情的力量很大,以后的人会少些麻烦。”
“……”
身在中原诸地多年,又在甄城很长时间,中原之地的许多人虽不认识,若言希望那些人被这场水灾淹没,无这般心思。
抬首以观鹦歌化生的中原水灾舆图,墨鸦笑道。
祸福相依,未必不是如此。
“涟衣她们二人的事情,是否和项氏一族有关?”
“那个季布没有回来之前,诸事没有,刚回来数日,就有那样的事情发生。”
“以他的身份,虽说不太可能有那样的心思。”
“项氏一族,未必不会如此。”
“……”
忽而,白凤突然一语。
不是落于此刻的水灾之事,而是落于刚才的一件事。
毕竟,从眼下所得消息来看,是楚国之人出手,具体是谁难料,项氏一族完全符合的。
此外。
季布之人,自己所知有一些。
按理说,断然不会那样做的。
然。
这一次那两个贼人,也确是没有伤害芈涟二人。
只是希望将她们二人掳走。
“嗯?”
“白凤,你此言……有些意思。”
墨鸦也是微微一怔。
先不说事情是否为真,起码,白凤怀疑那个季布,完全是可以的,因为他……有行那般事的可能。
“季布!”
“于他,听闻过一些消息。”
河上眉目挑动。
“那个千金一诺的楚人季布,昔年还是有些名声的,也听说过他的事情。”
许莫负相随一语。
“芈涟她们无碍就好了。”
“是否项氏一族和季布,以后就知道了。”
“季布,他离开甄城多年,这个时候突然回来,确实有些奇怪,以项氏一族眼下的动静,许多事情更需要他才是。”
“……”
鹦歌对那个猜测兴趣不大。
是否季布施为,不重要。
重要的是人没事。
随心而动,已经留存虚空片刻的中原水灾舆图消失不见,虽不重要,季布……有这个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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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老头,你还好吧。”
“看起来今儿又是一个阴雨天候,下不下雨也都无所谓了,天地间,尽皆是水气。”
“……”
“在江南住了十年,中原的这场水灾不为大事。”
“如你所言,天地间的水气很重。”
“老头子我还能承受,还可无碍。”
“房间一直有火炉驱逐寒气的。”
“……”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在番县多多停留一段时间,嗯,番县也不太好,从那里传来的消息,江水两岸的雨势、水势也不小。”
“虽不如中原大河之地,也不是什么晴空之日。”
“咱们刚离开陆丰,又在濮阳碰到这样的事情,也算难得,不知这场雨什么时候结束。”
“城外的水势稍稍落下去一点点,果然接下来再有大雨,就要全部回来了。”
“……”
“难得听你说这些。”
“小跖,粮草可有所得?”
“……”
“我亲自出马,自然所得,城中的富家大户不少,那些人家中的库房粮草很多很多,他们根本用不完。”
“咱们替他们分担一下也好。”
“班老头,放心吧,那些都是小事。”
“你好好保重身子才是主要的。”
“……”
“……”
濮阳!
东郡大城。
距离大河不远,连绵雨日如此,水灾水势如此,城池无可避免,亦是囊括其中。
新的一日。
朝阳看不到,唯有虚空逐步放明,也只是明朗一点点,遥望远处天际,虚空上下内外皆云雾苍茫一片。
云层还是那般的厚重。
随时都可能酿成雨势落下。
大日温热之光不在,十方区域多有湿冷、寒冷、风冷……,吹席之,更觉森寒。
往日间,本为诸夏一处商贾云集的大城,四周之人往来不断,为此地增添万千繁华。
眼下。
城中内外多安静。
俯览而下,本该车水马龙绵延不绝的街道,已然空荡荡一片,阴雨之下,几乎看不到什么人。
纵有一二之人在街道上行走,若观其衣衫褴褛,体态纤瘦,神情麻木……,也往往为路过之人躲避之。
鲜少出现的马车加鞭而过,卷起道旁的片片泥沙之水,时而飞溅路人的衣衫上,惹的连连怒骂。
本该开门迎客做营生的行当百业铺面,几乎都门窗紧闭,不为打开,不为揽客。
……
一时间,多萧条。
多萧瑟。
唯有一处处独立的庭院之内,传来人世万象之音,彼此互不交错,又难见人间真容。
一隅之地,浅浅之言。
仔细端量班老头的气色之后,盗跖才有放心。
今岁,时运有好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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