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灞女（2/2）

能被二人以法术召来的魂魄都是残片。因此，诸多残片中只有寥寥几个游魂可以交流。

不过，一番询问下，这其中还真有一老翁的游魂，好像知道些什么。

此等残魂，多是因为魂魄不整，执念未尽，方才难入轮回，如果遇不到精擅解脱之法的佛门大士亦或道门高真，只能在阳世经历风雨，最终被消磨干净了。

两人又施展了多番手段，终是让那残魂张开了嘴，但亦是零碎的只言片语，待两人整理完毕后，才向周清韵汇报道：“回大人，此魂的确看到了这七具尸体的情况，据其言，却是一赤眸之人于月晦之时踏水而来，将尸体抛在了此处。”

“赤眉，踏水。”众人一下子便抓住了这句话的重点。

公输之等人拘拿的那位男子，兴奋道：“我早就说过我是被冤枉的，这下子可以证明和我没关系了吧。”

说着他还特意捋了捋自己的眉毛，的确是常人之黑色。

周清韵又看向了公输之，询问道：“敢问少侠，可知左近修士，谁有此等特征？”

他摇了摇头道：“这还真未见过。”

“那少侠在水府赴宴时，可曾留意过，有没有类似之人？”周清韵追问道。

“这……某家的确未见。”他顿了顿继续道，“那赤眉之人，许是这厮同伴也不定。”

只是这次的语气却不觉间弱了许多。

就在此时，公输之的师弟好似想到了什么似的，若有所思道：“赤眉，赤眉，难道是戍卫不成！”

“戍卫？”周清韵目露疑惑的看向少年。

他挠了挠头，略显腼腆道：“我记得之前交付朝廷的一批用于治安的傀儡，其特点便是赤眉紫瞳，被命名未戍卫系列。”

公输之闻言，皱眉训斥道：“休得胡言，那批戍卫皆被咸阳的司市掌控，怎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会犯下此等恶行？”

“灞水离咸阳也不远吗。”少年不服气的小声嘟囔道。

周清韵颇有深意的看了两人一眼，方才道：“既是朝廷所用，定然不会出现问题，赤眉亦不算什么罕见的特征，本官觉得还是从水中着手为好。”

“尔等觉得呢？”

公输之却是不再为河伯争辩，同意了周清韵的决定。

“关澜，关月！”

“属下在，召灞河水伯堂前来见！”

“遵命！”

阵阵水雾弥漫，一个身着青衣的赤足少女，缓缓走至府衙堂前。

“吾乃灞女，奉灞水河伯之命配大人查案。”

周清韵皱眉道：“本官传唤的是河伯，他缘何未至？”

灞女屈身一礼道：“河伯大人正在祭炼今年奉于大王的香火，却是不得空闲。事关灞水的寻常琐事都由我掌控，大人且问我便好。”

大秦以法立国，诸神亦在秦律之下，这还是周清韵刚刚在论坛上得知的信息。

此刻便见一位至少是阴神级数的神灵，对自己这个廷长毕恭毕敬，却是让她对秦律两字的重量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

周清韵没有追问河伯之事，毕竟这借口十分充分，是以她直接指着堂下那据说有灞水水府门路的男子问道：“你可识得此人!”

男子满怀期待的看向灞女，手指自己连声道：“灞女大人，是我啊，文丁阿！”

可不想后者上下看了他一眼，轻飘飘道：

“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