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初听不识曲中意(1/2)
第三卷第97章初听不识曲中意
距离上次收到单位来信,已经过了好几天了。
家里人要么跑到国外潇洒,要么去了琼岛避寒,都趁春节逃离燕城寻找幸福感去了。
祝又又被老爸老妈催烦了,就又有点气赵寅礼这次断联有点久。
最主要太突然,刚一开始习以为常,待反应过来,才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想来想去,她还是开车去了趟他们驻地,可是到了那儿不光找不到赵寅礼,连陆西辞也通传不上。
她想到两人是狙击手和观察员这样的铁杆搭档,真要去执行任务,的确是要一起。
貌似也正常。
可是不正常的是,当她提着礼品去陆家拜早年时,却听说陆四是去藏南支援去了,是有跟家里联系的。
这下子,祝又又心里那好不容易强压下去的担忧,就跟春天里的野草似的,噌噌地往上长。
第二天一早,就又慌里慌张地直奔驻地,想着快过年、快放假了,总会有熟人从那大门里出来的。
如是,她就跟望夫石成精了似的,在门口来回踱步张望。
脚凉了就返回车里开暖风缓缓。
又不敢待太久,生怕错过赵寅礼的哪个兵经过。
就这样空守了一下午,天快擦黑时才终于看到个熟悉的车牌!
是赵寅礼来找她时常开的越野车!
她急急抬脚,可脚被冻麻、腿被冻僵,几步路跑得踉踉跄跄。
待疾奔到刚通过减速带、即将拐弯的越野车前时,一个重心不稳单膝跪地、险些被卷至车轮下。
‘呲——!’
一声急刹,划破了这庄严肃穆的宁静。
祝又又刚努力回仰头,就眼前一花,栽倒在地……
再醒来时,祝又又是在部队的联勤保障医院病房内。
她仅懵了一秒,就腾地坐起跳下床。
可刚巧有个护士进门,眼疾手快地把她给拦下了。
护士简单问了问她有没有什么不舒服,见她只是猛摇头、仍是一门心思往外冲,就赶紧嚷嚷着喊门口士兵。
祝又又也认不出这到底是不是赵寅礼的兵,一把抓住人家,就开始朝人家要人:“赵寅礼呢?刚在你们驻地大门口!开车的是不是赵寅礼?是不是他撞的我?!”
士兵紧张又木讷,只顾着摇头否认,说赵副营长执行任务去了,还说嫂子你冷静,我去给您叫陆营长。
祝又又一听这小伙子能找到陆四,忙又推又晃地催他,笑得比哭还难看:“好好!找陆营长也行!你快去快去!或者你能不能带我一块儿去?!”
士兵紧跑两步、人影很快缩小,直回头说,“你回去等吧嫂子!我快去快回……”
等待何其煎熬,祝又又在病房里绕着圈儿地走,任凭医护人员怎么劝她休息她都不听。
她差不多走了几千步时,才终于等来了熟人。
‘当当、’
病房门被敲响时,祝又又已经想了几千种可能。
为了避谶,她不敢说也不敢深想,就这样想到又推翻,头都要炸了。
猛的一回头,也顾不上揣度陆西辞表情里的严肃与凝重,忙冲向门口,连声问:
“你是支援完回来了吗?!赵寅礼去哪了?没跟你一起吗?他、他是不是因为那个音频被领导处罚了?是被关禁闭了还是被发配到哪了?要罚多久啊?还、还是将功补过执行危险任务去了?你说啊,人在东南西北哪个方位,能不能告诉我啊?”
陆西辞表情没变,沉默听完,语气平静,却不容置喙:“我听护士说你怀孕了,现在这情况适合卧床休息,你先躺下。”
见平日里气场总是松弛自若、甚至有些痞气的陆西辞,今日态度却180°转变,祝又又就从自己那设想的几千种可能中抽丝剥茧,猜到赵寅礼的断联,必定跟自己脱不了干系。
一瞬间,满心的担忧混杂着无尽的愧疚,就像涨潮的海水,汹涌地冲击着她的心脏,连带着那些输送血液的血管,都仿佛被撑得越来越薄。
她不敢废话,调转头就往病床走去,这几步路走得有些喘,在床头靠稳后,反而更觉浑身发飘。
然而陆四接下来的话,让她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心,更是飘忽到抓不住。
陆西辞先是给旁边护士递了个眼神,护士帮祝又又腿上盖好被子后,便安静且迅速地退出了病房。
见房门被关严,祝又又忙直起身仰头看着陆西辞,满心焦灼全写在眼里,嘴上又不敢再催。
陆西辞抻过一把椅子坐下,借着动作稍作酝酿,才沉声道:
“丙寅的确是去执行任务了,也的确跟你俩被泄露到暗网上的音频有关。
只不过不是因为处罚,我们的队伍,不屑于拿这种东西威胁同袍战友。
具体的我也知道的不全,只知他是被境外的黑恶势力发现声线和长相、跟他们想要找的人高度重合。
他们是先听到音频、看了那些AI动画,又对照了之前综艺节目里的高清画面,基本确认他各方面条件都符合。
所以就找到他,去替他们一个很重要的人……”
“什么?去替那人干什么?”见陆西辞尾音踟蹰,祝又又心都快急吐出来了。
忍不住急声追问。
可就在陆西辞刚要接着说,似乎还咬紧了牙根的时候,她突然抬手制止了他:
“行你不用说了!你刚才自己也说了,你也不清楚具体咋回事儿,不知道就别瞎猜了,反正他肯定不会有事儿的!不管是去干什么,都一定不会有事儿的!”
这一段话喊完,她双唇开始不住地颤动。
眼眸中往日神采似是被迅速抽离,眸光飘忽空洞,就像在黑暗中徒劳地寻找着什么,却又始终无法聚焦。
忽地,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儿,生怕陆西辞也会突然走掉似的,忙半扑过去,抓住他的袖子,声音沙哑地问道:“对了,有没有、信?我听说你们在执行任务之前,都会留下、留下信的,是不是?”
陆西辞紧抿着唇,轻轻摇头:“他没交给我。”
祝又又努力解读他的眼神,意思是以他对赵寅礼的了解,那个大直男一定留下过什么,只不过不知放在哪里。
或者说,真要有那么一……呸呸呸,一定不会的,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视线逐渐模糊,祝又又猛摇头,方才想起来道歉。
对赵寅礼,也是对他的战友。
这次再开口,她的声音里满是揪心的哽咽:
“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识人不清,我没想到……我不应该非要……对不起四哥,真的对不起,我……”
她明明在哭,却又面无表情,脸上的每一条肌肉都紧绷着,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狠狠拉扯。
眼泪宛如雨滴哗哗往下流,砸在衣襟上,洇出一片片湿痕。
饶是陆西辞再想怪她,也实在不忍心。
他嗓子发干,用力咽了咽,如刀割斧劈般沙哑开口,尝试安抚:
“你别这样祝双,丙寅说你就是太善良。
呼~
陆西辞再次噎了噎嗓子里的干呛,接着把自己该说的说完:“他说那个快递员和当年的他不一样,不是所有人都配得上你的善良,可这不能怪你。”
怎么能不怪她?祝又又怎么能不怪自己。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