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猎巫(9)(1/2)
亨利.布莱克伍德那对脚踝就那么被两个宪兵粗暴地拽着,在Gendarmerie总部审讯室外的走廊,那光滑白净的卡拉拉大理石地面上,拖出一道暗红色的血痕。
现在他的脑袋很空,总是机械性的重复“妈妈,妈妈,我要回家。”
亨利的身体变得冰凉。他察觉到体温正迅速消失。
眼前的一切都被鲜红色的血雾氤氲出朦胧的一片。剧烈的耳鸣,就像是电视机丢失信号后的那一阵阵噪音一样刮擦着他的耳膜。
他不知道被拽了多久,士兵们的脚步突然一停,随后就听到整齐皮靴撞击声,然后他就听到剧烈的布料抖动声。
“想必是他们是在敬礼吧,管他呢...老子现在抬眼皮都费劲。”亨利就这么痴痴的想着。
然后模模糊糊的听到那两个士兵说什么,长官,这个杂种还没被打死。要不要加量...
对方似乎说了句“总统包房”之类的话,反正他法语很差,现在耳朵还嗡嗡乱叫,就更听不清对方说了些什么。
他被拖过螺旋形的铁梯。台阶上的锈迹发出哀鸣,如同临终前的叹息。台阶上还有他的脑袋,在金属台阶传来的一阵规律的“咚咚”声。
那两个人拖着他,终于累了。他们把他当作坐垫,坐在他的背上。他们开始聊天,笑着抽起了烟。
一个士兵:“喂,要不给他补一枪吧。”
华裔士兵:“算了,好鞋不踩臭狗屎。”
想补枪的士兵:“我去你真变态,去了水牢又要弄得脏兮兮的。”
华裔士兵:“这样做最稳当,毕竟按着规矩人是可以随便打,真要是打死...”
士兵:“我去,你真让人无奈。走吧。”
两个家伙就开始省事了,一把就把亨利掀翻。然后亨利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个轮子,不停的在翻滚,最终“咚”的一声,掉进积水里。冰凉的水一瞬间亨利感觉自己仿佛漂浮在一片黑暗的海洋中,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沉入无尽的深渊时,一丝微弱的光线穿透了血雾,如同灯塔的光芒,指引着他回到现实。他的视线逐渐从模糊的红色恢复成朦胧的黑白,那道光线变得越来越清晰,亨利意识到,自己竟然还没有死。
他的身体依旧冰冷,但那股流失的热量似乎开始慢慢回升。亨利艰难地动了动眼皮,透过微张的缝隙,他看到那两个宪兵的战术手电光束扫过他的瞳孔,刚才那个亚洲人还似笑非笑的说:“睡醒了吗?小宝贝?”
亨利费力的点了点头,然后被那两个宪兵用警棍驱赶着,摇摇晃晃的往前走。
他们的战术手电光束扫过,照出层层叠叠的抓痕——那些指甲在混凝土上刻出的歪扭痕迹,像极了末世前布鲁塞尔地铁里泛滥的涂鸦,只是每个图案都在滴落荧光汁液,仿佛某种活物在呼吸。
地牢深处的铁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铰链上凝结的冰碴簌簌掉落。亨利的膝盖被踢进积水时,闻到了腐烂海带的腥气——这是三战后北海变种藻类的味道,说明牢房位于地下水位线以下。宪兵解开背铐的瞬间,他的双臂如被抽去骨头般垂落,指尖触到的墙皮像受潮的饼干,剥落时带出一缕暗紫色菌丝。
\"好好享受你的新家。\"宪兵的皮靴尖戳在他尾骨上,将他推进黑暗。金属门在身后轰然关闭,锁舌咬合的闷响让亨利的牙齿发酸。他蜷缩在角落,听见头顶传来蝙蝠振翅的高频声波,与远处某处传来的变异藤蔓生长声形成诡异的和声。
地牢的通风口渗出微弱的荧光,那是附着在铁栅栏上的苔藓在发光。亨利眯起眼睛,发现那些苔藓竟勾勒出与叶莲娜尸检报告上相同的血管纹路。那是皮特.弗杜贝尔格那个傻瓜,给他发信息,劝他作为叶莲娜最爱的那个人,勇敢站出来,为真相发声时发来的照片。
叶莲娜爱他?亨利想到这句话就笑了,一个因为害怕失去工作,就吓得心脏病发作的官迷会爱他?
最搞笑的是库兹涅佐夫,还为他安排了一个英雄救美的戏码。
这种操作对一个官迷有用吗?有用,但是作用不大。他还记得在那个雨夜,他被那群所谓的“流氓”一枪打在胳膊上的时候,叶莲娜.弗拉基米罗夫娜,真的用热切的眼神看他了,那里面满是焦虑与关心。
她当时那么一下下,拼命敲击着弗杜贝尔格药店大门时的表情不像是作假。可之后呢?叶莲娜对她的殷勤,让他完全出乎意料。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