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一秒钟的梦（1/2）

午后太阳的情绪正是最高昂的时候，挥动的应援棒让自己的热情毫不保留覆盖此世间，世界上没有任何一座梦想舞台顶端的灯光设备能够调配出这般绚丽的色彩，气氛逐渐升温，热浪一层层开，登台演出的是一对打开心结的兄妹。

“嗯，既然这样阿姐，阿弟就走了，阿守的事会尽力瞒着爹娘，有时间再回来同你们闲聊往后趣事。”

和高鸢鸢在村门口聊了些姐弟关心话，高溢财的视野远端乌泱泱涌来一片人。高溢财就要走，村里的大人硬拉着小孩儿过来送送。

高溢财不想与他们过多交谈凑近了点距离低声说：“阿姐，再见。”

步子向后快速退了几步转过身去奔跑起来，高溢财扭过头来了边跑边挥手朝村口喊道：“呵呵！大叔大娘，谢谢你们来送溢财！”

回镇上的路高鸢鸢没有多送一步，她停留在村口遥望高溢财脚步轻快，身后的脚步止了。

遥往忆海云散愁，曙雀风林离人忧，高溢财沿着大道离去的身影高鸢鸢会无尽遐想在看不见的山路尽头过后有一辆载高溢财回家的马车，那匹骏马一定很高大，毛发很秀丽，坚毅的马瞳时刻紧盯前方，似有一片战场，只需要它的将军下令便会撒开健硕的马蹄狂奔起来踏破血污大地重重突围，最后留下一簇簇在地面跳跃的小火花。

它还一定要是深枣红色的，只有这样跑起来的时候，独特的暗之流火一层层燃烧在呼啸的风中才能撕扯出一匹从深谙地狱走出来的战争烈马。

而它的将军，那名驾车的马夫，他不需要书上描绘的那些武神般神勇，他只需要向卫大哥那样，爪牙刃锋雕刻的肌肉时不时不受控制跳动一下张显出自己的力量，刀茧蚀满大手握紧缰绳，炯炯双眼不似神眸王侯瞳，当如鹰隼狮虎目，唯有这样在这座蠢蠢欲动藏匿石下的森林才能震慑宵小引导烈马看清方向。

至于马车......高鸢鸢想象不出金石碧玉，龙骨熊皮，她觉得只要有车顶遮雨，车壁挡风，两个车轮能跟得上烈马的速度这样就是极好了。

举起的手落下来，张开的手蜷缩回去高鸢鸢呆滞在村口，面前的黄泥大道水波弥漫着，阳光倾洒下来，有红色蜻蜓掠过扎入另一片森林，撞破了思绪万千带走迷糊人影。

阿弟不需要别人送，他自己就能够穿过森林。

火焰，它真的如同战争烈马踏碎迷惘森林一头撞入砖石城墙。

在城门口驻足回望，天空的太阳打了个哈欠，热情生出一丝困倦，迷失森林的小鹿欢跳进黄土平原被一支精铁利箭站在威严城墙撕裂风场穿膛射杀，欢跃的鹿倒在地上，纯白的梅花用力绽放又无力凋零，温热的血溅在黑白足靴三步处。

高溢财双眼微抬一只连弩让灼热的太阳愈加耀眼，它或许温热但是绝对冰凉，铁甲踩在土地上发出“踏踏”，官兵拖着小鹿回到城门下。

“你可以进去了。”官兵核对完高溢财的信息冷漠开口。

高溢财转过身去铁框木门从内缓缓拉开一束光打在脸上。

街道不远处，一个胡须飘飘，褶皱布满黝黑长脸，长衫拖地的书生仰起头举起双手迈开腿疯痴着沿街极不协调的奔跑。

书生来到高溢财面前双手用力抓住高溢财的肩膀，面部颤抖疯癫的说着话：“中啦！中啦！我中啦！师弟你知道吗？！师兄中啦！哈哈——！哈哈——！哈哈——！”

高溢财身子挺立耳朵听到了蝉鸣，他将目光凝视沿街道延伸至远方，街头巷尾还是熙攘。

城门十余步外泥人摊前三两人群掩面私语，飘忽的目光揉碎苍穹浮云，轻刻巍峨之墙，直至白发苍茫。

流言蜚语传入耳里高溢财不予理会按住矮自己一个头的师兄，白胡书生停止了摇晃，“恭喜师兄。溢财要去见见先生，先生可在学堂？”

白胡书生疯癫的模样止住了不少，点点头，后退几步肩膀从高溢财的手中抽开，回身望去手指学堂的方向，“今日开榜，先生定是同往年一样待在书房。师弟，切记轻声，今日已足够热闹莫再徒增声响打扰先生。”

“谨记师兄教诲。”

高溢财向前走，出了清冷城门进了热闹街市，身边沮丧的叹息扰不乱一次欢喜。

香包摊边谁家的小姐撑上白鹤纸伞挑选平安香囊，哪一夜？明媚月光照得到石桥上的爱意。

新鲜的空气里腐烂的酒气驱使行人离开，空旷的拐角处有一年轻人瘫在墙边，三两只蚊蝇为之作伴，腰上的瓦罐里一碗碗烈酒被舀出送到嘴边，身体已经在开始排斥了，烈酒从嘴角全部流出浸湿长衫，许是年轻人生气了碗里的酒对着脸一股脑全倒下来，屁股边上积出来的小水洼一根“棍子”插在一坨湿透的黄色废纸里，好笔直！

这一场喜悦与悲伤交织的风景从街头走到街尾，行走与今日的书生在哪一块金榜成为玉女牵挂之人还是醉倒蝇群无人欣赏的画作——《蝇舞者》。

走至街巷半腰朗朗书声入云海，遇见院墙白壁青瓦，等院头松鸦诉一段风雪载途，树荫打开静谧繁华，眼前的光景忽然明媚。

骄阳让白子失陷黑子的围剿，执棋的小女孩儿皱着眉耳边伏有一足翠眉喜鹊鸟，对立的老人观着书不发一言，圆润的卵石上高溢财轻轻踩过，青竹上花叶旁栖息的彩蝶被惊扰，书院中便飞出了花的海洋。

“此生虽短岁月且长，切莫急行。”老人轻轻开口。

高溢财停了下来行老人微微行礼，“宋先生，岑师妹。宋先生，齐先生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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