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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星布四方海波承平 火炎昆冈高炽煎熬(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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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也奇事不断,顺天府尹杨忝庸庸碌碌,着免去府尹之职,调任礼部郎中;顾佐、陈谔任言官多年,刚直不挠,清廉自持,吏民畏服,这才是两京需要的人。从今日起,顾佐由府丞升任应天府尹,陈谔由佥都御史转任顺天府尹,整肃纲纪,纠治恶人,彻查命案,还两京一个风清气爽的蓝天。”

杨忝还在北京,顾佐、陈谔忙出班谢恩。北京又是行在,又是龙兴之地,五府六部都安排了官员,还有个行部、行后军都督府,又没有那么多事,机构重叠,相互牵制,扯皮的事很多,永乐想安排个硬人试试。

回京师任应天府丞的两年多,顾佐已深深体会到,如向宝一样只身持廉的做法是无法在这个豪强权贵云集的地方任事的。上到皇上、亲王、公主,公侯伯等有爵位的,再到四品以上的大员,五品以下及未入流的官吏成百上千,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万缕千丝。大体说来,平民百姓知法犯法的少,皇亲国戚顶风作案的多。上午,你逮治了一个横行街头虐民的奴才,下午就敢有人拦住你的坐骑要人,气焰嚣张得就像没了王法。难怪有人说,京师的水太深,没有个周通捉鲛的胆量和气魄想在应天府尹的宝座上坐稳是根本不可能的,只那些利益、面子受损官员的吐沫星子也能把人淹死。可话又说回来,对那些违法的不整治,就是对《大明律》的亵渎,就是对恶人的放纵,下不足以平民愤,上更无法面对皇上的殷殷所期,然纠治起来又谈何容易?南京最近二年来一连串的案件他都了解一些,他不清楚吗?真要牵出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亲来,不巧治的话,恐怕连自身也难保了,还谈什么为政之道?

京官难当啊!顾佐正发呆,为自己的下一步差事打算着,皇帝接下来的话竟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朕于永乐七年巡幸北京,命皇太子监国,有些人就觉得机会来了,开始钻太子的门子了……”站在御座前的朱高炽“轰”的一下头都大了,这盆冰水终于从头上浇下来,从外凉到内,心跳都像要停了。他摇晃了几下,险些昏倒,还是强使自己立住了。胆战心惊了小一年,咬了无数次牙,但当这盆水真的泼下的时候,他还是崩溃了。蹇义、金忠、杨荣、杨士奇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知皇上还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做出什么让他们意想不到的事情,自去年以来一直担心的事不可避免地爆发了。

“太子或无错,只是小人们借机攀援罢了。”这一句,使大家的心舒缓了一点点,接下来又绷紧了,“大理寺右丞耿通,朕由教授擢之为刑科给事中,历左右给事,转任大理寺,多大的荣耀和信任。可十年来,竟打个刚直敢言的幌子在朝堂上沽名钓誉,抓个细枝末节,数次弹劾都御史陈瑛、尚书宋礼、方宾等部院堂官,在太子面前毫无顾忌地折辱大臣,耍给朕看吗?朕在北京,皇太子就可以在南京目无君上、为所欲为吗?”

句句威严、阴冷、刻毒,语语毫不留情。再看他的眼神,凛然中带着一种油盐不进的迷狂和决绝。高炽低头听着,明说耿通,却句句戳在他的心上,尤其最后一句,简直就是死罪了。此时无论如何,他都不愿皇帝说起或再提及“太子”两个字,只盼他快快转移话题,哪怕一句让他去死都行,别在这儿受罪了。

“朕令六科月奏太子监国所行之事,意在纠绳错谬,长其理政之能。耿通却说,太子监国所行不应更改,试问,连皇帝都不能改太子所行之事,今日之天下是朕之天下,还是太子之天下?所以朕要下他的狱。”

高炽心里像装了个受惊的兔子,凶猛地上蹿下跳着,呼吸却停滞了一样,脸色惨白,灵魂出窍般虚妄,两腿一软,向着御座,不由自主跪下了。不知什么时候,朱高煦进来的,看到太子这副窘境,高兴得差点儿蹦起来,心中的恶气终于出了。他的两只耳朵扇子一样斜张着,就等着皇上的下句话,指斥之后,若能当廷废了,新立汉王,此愿足矣!也不枉了两年多来装神弄鬼、不得不做出的病恹恹的忸怩。

兵部尚书金忠看不下去了。作为看好太子、当年力挺朱高炽的他,心绷得最紧。听得话头不对,听得皇上话里的危险语气,他意识到太子的第一次大考就要来了,皇上一气之下,若当廷废了,那就再没有挽回的余地。自己已是一大把年纪,谁做储君都无所谓,但大明王朝若是朱高煦这样无情无义的泼皮无赖即了位,还不会就像短命的隋朝一样!不能等了,等,就意味着危险,就意味着对大明、对皇帝的不负责任,趁皇上喘息的当口,他出班在太子身后跪下。

“皇上,太子无罪,是臣等辅臣无能,虑事不周,京师才生出许多事端,才有了太子所行诸事的错谬,臣请罪……”

蹇义、杨士奇、黄淮、杨溥等辅臣都随在太子后面跪下了,文臣之首道衍跪下,带动后面又陆续跪倒一大片,连许多武臣也跪下了。

高煦恨恨地瞪着跪下的人,又一次失望了。“朕说太子有罪了吗,朕指斥你们有罪了吗,合起伙来要和朕对着干吗?”“皇上!”大臣们齐声喊着,皇帝耍赖,叫他们怎么回答,恭敬、磕头乃至洒泪是他们此时最好的武器。“滚起来,都给朕滚起来!”众怒难犯,永乐有些气馁,废黜太子还不是时候,他恨恨地往下望了一眼太子,所有的怒火不由得都撒到了敢言能言的耿通身上,但还是要烧烧他——朱高炽。

“更有甚者,竟托请受贿,欲出犯人于狱中。”永乐横眉立目,已有了不杀人不足以平淤积于心中多日肝火的念头,“朕御笔勾划过的人犯经耿通一说,太子就敢宽宥了;朕的家事,他也敢说三道四,讥讽汉王;一个小小的大理寺丞,五品的芝麻官,谁给他的权力胡作歹为?若是背后没人撑着,那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以权谋私,以钱买法,此等乱臣不除,我朝徒增蠹虫,都御史陈瑛所劾件件属实。朕已着锦衣卫纪纲彻查其事。”

群臣默默无语。谁不知陈瑛、纪纲以希旨、害人为能事,不要有什么大错,就是小毛病经他们添枝加叶往皇上那儿一捅,就成了大罪。众人虽知耿通的事里有误解、有冤情,可皇上正在气头上,连太子都险些被扔出去,谁还敢触这个霉头。蹇义、金忠、夏原吉咬牙切齿,心里恨恨痛骂着陈瑛、纪纲两个孽障。

“下在狱中的耿通也不曾老实了,转圜找人,给太子捎话,喊冤叫屈。朕方才说了,太子理政就不是朕的天下了,就不是大明的天下了,此不是离间又是什么?朕所谓小人正是这些!小人不严惩,如何树正气;小人不严惩,如何立规矩?我大明律例就是给平民百姓制的吗?耿通还为东宫关说,离间皇家,坏乱祖法。陈瑛、刘观、纪纲,午后将耿通押午门外会群臣鞫审,让文武百官都来看看他的丑恶嘴脸。”

耿通完了,众大臣面面相觑,几乎惊呆了……“皇上,周新带到。”黄俨声音中带着兴奋。“带进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带着重枷和脚镣的浙江原按察使周新披散着头发被带入武英殿,他一步步挪到皇上的御座前费了好大气力才缓缓跪下:“臣周新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万岁!”

周新的头叩下好一阵不曾抬起,看得出他身心的巨大苦痛。蹇义心下一阵酸楚,已关了一个直言的耿通,又一个干练的刚直之臣要……他猜度着,又是陈瑛、纪纲两个恶魔捣鬼了,夏原吉、金忠等扫了陈瑛一眼,怒目而视。而陈瑛、纪纲也是面面相觑:原想着在都察院关些日子,不曾想皇上下旨竟把周新带到武英殿来了,所以,他们深怕周新吐了真情后,皇上变卦,自己就难堪了,因而十分紧张,不时偷偷往御座上望望。

“周新、周廉使誉满天下,朕念你秉性憨直,勇于任事,才拔擢你任浙江按察使,上任才几天就干出了这等龌龊的事,让朕的脸往哪儿放?”

周新慢慢抬起头,悲愤之情全都写在了一张因受刑已略有扭曲的脸上,一腔热血、满心忠贞却抵不过陈、纪二人的一派谗言,他有些心灰意冷,强忍着浑身的剧痛颤声道:“皇上,臣奉旨在浙江肃贪并查处前任按察使贪弊之事,竟引出了锦衣卫千户李春在浙强索民女、胡作滥为的案子,臣的眼里揉不得沙子,不管是谁,只要和我大明律例相抗衡,都要将他绳之以法。不想这小子狡猾奸诈,爪牙们无处不在,打听所在,致其星夜逃脱,反被他恶人先告状。陈瑛、纪纲怕事情败露,便诬奏臣索金于鄞县、于西子湖畔,向杭州知府黄信中强索美人,臣是怎样的人皇上不清楚?至于索拿朝廷缉事官员李春,皇上就不问他干了些什么?”他的矛头还是避开了那个冷眼的汉王,虽然他不知武英殿此前发生的烽火硝烟,但从众大臣的表情中还是读出了他们脸上的内涵。

“大胆周新,竟敢来质问于朕,你的眼中还有君臣的尊卑吗?”永乐的怒气本就未消,经周新一问,倒成了皇上不问青红皂白,不辨忠奸,听信小人之言随意捉拿大臣。眼见得他长髯乱抖,两目瞪得几乎要凸出来。站在御座前的杨荣、杨士奇直给周新递眼色,周新读懂了,却在不经意间摇摇头。他的突然被抓和一路拷掠,他的心已在冰雪里揉搓很久,今天的皇上似乎已不是昨天的皇上,再不是那个从善如流、敬重廉直之臣的皇上了。佞臣之言如此受用,自己这样的臣子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不同,与其苟且地活着倒不如一死了之。拼了!他要以命赌上一把,哪怕献出自己的一腔热血,也要换回皇上对忠奸的明鉴。所以,他昂着头,像是不屑,又像是无畏,他的整个姿态都在和皇帝抗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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