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邪恶面］ 天性（2/2）
“……这些兽人，他们的老巢在哪里？”
“在，不远处的山寨……为什么问这个，基里克？”
哥布林们偷偷抬起头，观察亚历山大的表情。亚历山大简短地咕哝着，拿起了兽人的刀。
“去杀光他们。”
在他离开时，那些观察他表情的哥布林们急忙跟了上去。亚历山大任由他们跟着。这就是亚历山大最初组建的自己的队伍。
带着这支队伍，亚历山大开始了对父母的复仇。
***
之后的十年里，亚历山大在战场上度过了。
他见兽人就杀，并将那些在兽人手下为奴的哥布林们纳入自己的队伍。他天生就有指挥官的才能。读过人类的兵书也对他有所帮助。
他冷静地用战略和战术击败那些只凭强壮体魄冲上来的兽人，并一一杀死。他尤其强调士兵们的军纪。
他要求他们不是凭本能战斗，而是彻底服从他的命令，成为一支军队。
在绿皮内战中，他作为指挥官得到了锤炼，他的士兵们也成为了训练有素的军队。
十年后，亚历山大亲手杀死了所有七位兽人领主，兽人大军被彻底摧毁。绿皮内战以哥布林的胜利告终。
从出生起就是兽人奴隶的哥布林们，现在反过来奴役兽人。
当亚历山大清醒过来时，复仇已经结束，他成为了庞大的绿皮王国的统治者。
“基里克！伟大的亚历山大！”
“哥布林中的哥布林！”
“陛下！接下来要征服什么？！”
亚历山大简洁地回答了部下的问题。
“不再战斗了。”
“基里克？！”
“那是什么意思，基里克……？”
“现在我们哥布林不再攻击其他种族。”
他的军队被严格的军纪所管理。
亚历山大相信，他的整个种族都能像这样依法生活。就像他的父母曾经相信他能够被教化一样。
于是，当亚历山大的命令下达后，哥布林们停止了所有的掠夺行为。
绿皮王国与邻近的人类王国之间迎来了和平。不久，人类使节团来访。
亚历山大穿着人类的衣服，戴着铁面具迎接了使节团。使者虽然感到困惑，但还是向亚历山大传达了使命。
“这次绿皮统治者更替，我们伟大的国王派我来传达旨意。”
“说吧，人类。”
“现在七位兽人领主已死，绿皮的战士只剩下哥布林。只要我们愿意，我们的人类军队可以轻易消灭你们。”
“……”
“但我们仁慈的国王不希望不必要的冲突。如果你们继续像现在这样不攻击我们，维持边界，我们将能够和平共处。”
使者的语气傲慢，但亚历山大是一位宽容的国王。亚历山大点了点头。
“我也不想与人类为敌。让我们和平交流吧。”
“……你作为哥布林，看起来非常理智？”
“我会当作赞美来听。看好了！好好招待这些贵宾！”
使节团听到哥布林的招待感到震惊，但亚历山大为他们提供了人类的食物和酒。使节团被亚历山大的雄辩口才、卓越见识以及对人类的友好态度所打动。
短暂的宴会结束时，使节团已经完全站在了亚历山大一边。
“我回去后会向我们国王好好汇报的。与哥布林的新王和平地、文化地交流是可能的！”
“拜托了。”
不久后变得亲密的使者和亚历山大握了手。使节团在哥布林王的送别下离开了宫殿。
亚历山大心想。现在要与人类王国交流，也要向哥布林们传播文化。
给他们穿上衣服，教他们语言，让他们了解诗歌、歌曲和戏剧带来的快乐。但使节团未能安全返回自己的王国。
在离开格林斯金王国的边境之前，他们遭到了一小群哥布林的袭击，全部丧生。
***
“为什么要杀他们？”
袭击使节团的哥布林们全都被捕并被带到亚历山大面前。亚历山大站在他们面前咆哮。
“我们本可以与人类和平相处。没有战争，接受他们的文化，共同繁荣。”
“……”
“但你们毁了这一切。无视我禁止袭击和掠夺的命令，偏偏杀死了人类王国的使节团！”
“……”
“为什么？为什么？是因为饥饿？需要财富？还是对那些人类有仇恨？”
“……”
“为什么不回答我为什么要杀他们！马上回答！”
噗嗤！
亚历山大拔出的弯刀砍下，被绑着的哥布林之一的首级飞向天空。
被飞溅的血滴打中的哥布林中，一个颤抖着回答。
“基，基里克……那，那个……”“……？”
“只是，想杀……”
“什么？”
“无法忍受……长时间不能杀戮，不能掠夺，内心有什么在沸腾……”
听到这话，亚历山大眼睛发直，疯狂地挥刀。
“该死的！野蛮的！蠢货！混蛋们！”
噗嗤！噗嗤！噗嗤！
“就因为那个理由！就因为那个理由！”
回过神来时，亚历山大浑身是血。
眼前的同胞们全都被撕裂而死。
亚历山大缓缓举起手，看着沾满血的手。他明白了。
自己的嘴角，在笑。
小时候撕碎小鸡的情景浮现在脑海中。
从那时到现在，自己什么都没有改变。必须承认这一点。
很愉快。
杀戮。
撕碎比自己弱小的东西，因为太快乐而无法忍受。
环顾四周，他训练有素的部下士兵们一动不动地列队站立，眼中燃烧着奇怪的渴望。
杀戮，掠夺，想要焚烧的——破坏欲。
‘啊啊。’
亚历山大终于明白了，终于承认了。
这就是……哥布林的本性。
教化什么的，那只是疯子的胡言乱语。
“基里克！基里里克！王啊！”这时，外面一个卫兵哥布林急忙跑了过来。
“人类的军队正在逼近！已经越过边境了！基里克！”
“……”
“他们似乎对杀害使节团非常愤怒！我们该怎么办，基里克？！”
怎么办呢。
“……所有人拿起武器。”
如果这是天性。如果注定要这样出生。怎么办呢。
“按照训练，摆好防御阵型。准备战斗。”
即便如此，既然出生了。不是应该活下去吗……。
基里克！基里克！基里克！
咚！咚！咚！
他的士兵们齐刷刷地将长矛插在地上。这是他没有教过的，本能驱使的行为。
环顾着闻到血腥、火焰和灰烬气味而兴奋的哥布林们，“我深爱又憎恨的同胞们。”
带着自我厌恶和自我怜悯，亚历山大说道，仿佛在照镜子。
“杀戮，焚烧吧。”
他决定接受。
“……按照我们的天性。”
他自己也不过是一只哥布林的事实。
（从亚历山大开始，对于怪物方的刻画开始深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