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异端魔界行］ 莎乐美（2/2）
扑通……！
我陷入了漆黑的黑暗中……
于血的彼岸，沉没了。
***
艾施消失了。
莎乐美无力地倒在地上。
由于使用了[逃避现实]，莎洛姆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不仅吸收了艾施的精气，连她储备的最后一点力量也全部耗尽。
雷文缓缓走向艰难喘息的莎乐美。
《其实，我不想分开。》
莎乐美无力地喃喃道。
《我想一直陪在你身边。即使被责骂，听到难听的话，也无所谓，只想一直……陪在你身边。》
《……》
《如果这里是一个梦境世界，那么……我是否能与那个人相爱？》
莎乐美紧紧抓住自己的胸口。
《好痛。就像把心脏挖出来一样，好痛。》
《……》
《光是知道再也见不到了……就让我心痛。》
雷文冷笑了一声。
《用生命换来的只是这份痛苦吗，莎乐美？真是愚蠢。》
《……你什么都不懂，雷文。》
散乱的粉色发丝间，莎乐美的眼睛含着朦胧的水汽。
《这份痛苦，正是我一生都在寻找的东西。》
雷文似乎觉得没必要再听下去了，他释放了瘟疫的气息。
《都是些无用的举动，莎乐美。你也好，他也罢，反正都逃不过我的瘟疫，都死定了！》
雷文确信自己会胜利。
能在这里杀死自己的唯一手段只有艾施的魔眼。
但莎乐美没能看到艾施死去的样子，她已经将他送入了灵界。
现在这里只剩下一个耗尽力量的梦魔。
艾施和莎乐美早已感染了瘟疫。
即使放着不管，他们也终将断气。
《只要我的自我、意识、恶意还存在！我的瘟疫就不会消失。你们没能消灭我。这次，这个世界必将屈服于瘟疫……！》
《……你忘了，雷文？》
面对自信满满的雷文，莎乐美嗤笑了一声。《吞噬‘心’，是梦魔的工作啊。》
她缓缓伸出手，触碰了雷文那摇曳的雾气。
雷文的雾气组成的身体猛地一颤。
一种冰冷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刺入了他本不该存在的胸膛。
《这，这是什么……？》
《如果你的瘟疫是由你的恶意、你的心驱动的……》
莎乐美的手紧紧抓住了虚空。
《那不就意味着，你是我的食物吗。》
《……！》
莎乐美抓住了雷文的‘心’。
然后，她开始用梦魔的能力吸收它。
雷文的自我早已腐烂，被深重的恶意污染、腐化。
强行吸收后，莎乐美的身体立刻有了反应。鲜红的血液从她苍白的嘴唇间流出，皮肤开始变色。
《停，停下来……》
雷文的声音中带着从未显露过的情感，那是恐惧。
现在，他已经没有了肉体，也没有了灵魂。
纯粹以纯粹的恶意支撑和束缚的瘟疫作为本身，雷文感受到了自己存在的消亡。
他尖叫起来。
《住手！你也会死的，莎乐美！我的恶意，我的腐败，你承受不了！》
《……》
《我是瘟疫的精髓本身！吸收我，你这个精神体就会被污染！你会经历世界上最可怕的痛苦！》
《没关系。》
吸收的同时，全身剧痛袭来。
但莎乐美却泰然自若地微笑了。
《因为我爱过。》
莎乐美不知道什么是爱。
即使到了现在这个决心赴死的时刻，她也无法明确地定义它是什么。
但有一件事是确定的。
心在痛。
仿佛被挖去了一块似的这种缺失。
这种痛苦，这种空虚，这种失落感——正是这颗心中曾经有爱存在的无可置疑的证据。
能够为别人而死的这种行为……才是真正的爱的证明。
即使在燃烧般的肉体痛苦中，莎乐美也灿烂地笑了。
一点也不痛。
与心中铭刻的这种痛苦相比。
与这初恋相比，任何东西都显得不那么鲜明。
在漫长而凄厉的尖叫声中，雷文的哀嚎渐渐平息。
完全吸收了雷文的恶意的莎乐美，靠在倒塌的石墙上。
望着空虚的天空，她缓缓开口朗诵。
在艾施的记忆中看到的……与自己同名的，某部古老的戏剧的台词。
Ihavekissedthyouth.
我吻了你的嘴唇。
there'sabittertasteonyourlips.
你的嘴唇上有苦涩的味道。
Isthisblood?
这是血的味道吗？
No；aybeit'slove.
不；但也许是爱的味道。
theysaylovehasabittertaste.
人们说爱有苦涩的味道。
butwhatatter?whatatter?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又能怎样呢？
Ihavekissedthyouth.
我吻了你的嘴唇……。
《……不像你那么熟练呢。》
莎乐美沾满鲜血的嘴角露出了羞涩的微笑。
《谢谢你，艾施。》
然后，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对我……教我……爱。》
在逐渐消失的意识中，莎乐美最后一次许愿。
如果，只是如果。
如果在这之后能做一个幸福的梦，而不是噩梦。
我想梦见和那个男人相爱的梦……
***
莎乐美爱过。
痛苦的，因此灿烂的。
用尽一生的，毫无疑问的爱。
（个人目前最好的一章，不过之后会不会有更好的章节先买个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