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祠堂七日跪,我只要她(1/2)
“姓名?”
“苏云眠。”
“年龄?”
“29。”
“性别?”
“......女。”
“来自哪里?”
“京市。”
“去哪里?”
“日光城。”
“为什么进森林?”
“我们旅行车队路过森林时,突然有几辆车抛锚......”
军人打断她,“几辆?”
“......四辆。”
“继续。”
苏云眠深吸口气。
“我们留下的十三人原地扎营等待救援......中途来了两个男人......后半夜我守夜,有一个男人持枪要杀我,还自称来的不止一人,且明确说明目标只有我一人......”
“......”
昏黄小屋内,
几个戎装军人身姿板正、面色严肃坐在桌后,正问询对面木椅上坐姿板正、满身泥泞,神情疲惫的女人。
正是苏云眠。
她在躲避枪杀时,竟不小心误闯了军队驻地,几乎是刚踏入,就被几个走巡的军人鸣枪示警逼停,她当时被追怕了听到枪声就应激,就想躲,差点被当场击毙,好在被喝止住了。
对方问明缘由后,她就被强行戴上头套,送进了这间屋子,接受审讯。
这样的审讯很繁琐频繁。
时不时就有不同模样的军人替换进来,抓着同样的问题反复问询,一有内容对不上,问询就不会停止。
问的她心力交瘁。
苏云眠只能努力去回忆,几乎把她从京市出发抵达日光城的所有经历缘由,尤其是今晚发生的一切,简直是要详细到分钟的交代清楚,半点不敢遗漏,也半点不敢乱说。
氛围非常凝重。
虽然这次误入驻地也算是得救了,事态却好像更糟了?
她想,大概是闯入驻地本就严重,她还是在境内被非法持枪的人追杀,才误入的军事重地,情况只会更严重。
审讯才这么紧张吧。
这一次审讯又是耗时许久结束,军人拿着报告出去,苏云眠已经很累了,却半点不敢放松,强撑着精神等结果。
也不敢多问。
反正屋内的军人是一句不会回答的。
屋内除了看管的军人,时不时有人进出,似在确认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突然哗啦啦一连串响声,然后是哄亮的嗓音。
“首长好!”
缩在椅子里半昏半睡的苏云眠,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门推开了,
走进来一个身穿军官制服的男人,五官立体深邃,鼻梁很高,身姿挺拔如归鞘的宝剑,黑眸明亮却并不显得锐利,周身环绕着一种久居上位、岁月沉淀的稳重,如山厚重,很有气势。
苏云眠一见到来人就怔住了,下意识想要起身开口,又意识到场合,默默坐回,挺直背。
男人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几秒,缓缓收回,又拿起桌上的报告看了看,也不问话,招手示意屋内守着的军人跟着出去。
过了好一会,
闭合的屋门再次打开,一个军人走进来,一板一眼道:“苏云眠,你可以走了,等一下会有人过来送你出去,这几天请务必保持通讯通畅,暂时不要出境。”
苏云眠不敢有异议,忙点头,犹豫了下又开口:“请问这个限制出境需要多久?具体是几天?”
对方不答话,离开了。
很快屋内就只剩下她一人,等了一会,刚刚那个被称作首长的男人走进来,屋门被跟随的勤务兵关上。
男人拉过一把椅子坐在苏云眠面前,神情冷硬,嗓音平稳厚重。
“怎么来这里了?”
......
苏云眠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认得面前的男人,虽然只有一面之缘,还是在她和孟梁景结婚后不久在老宅见到的,一起吃了一顿饭。
虽一面之缘,甚至没说过话,但对方气势强横,又身份特殊,她对其印象很深刻。
这人就是孟梁景的堂兄——
孟梁辰。
且不止是身份的原因,更重要的是,以孟梁景的心狠手辣、肆意傲气,连自己父亲面子都不给,却唯独对这个堂兄很是敬重,甚至可以说是信服,要说有人能劝得住孟梁景,那也只有面前这个男人了,否则老太爷来都不行。
说来也奇怪。
两人虽是堂兄弟身份,却远比亲兄弟还要亲,反倒孟梁景真正的亲弟弟孟佑倒像个外人,从小驱逐,甚至连名字都不是以孟家这一辈的‘梁’字来命名。
亲疏一目了然。
这也是结婚这么多年,苏云眠最觉得奇怪的,不过反正和她无关了。
至于堂兄弟会这么亲。
大概也是因为孟梁景的小叔,也就是孟梁辰的父亲,早年因公殉职,孟梁景父母拿他当亲孩子照顾。
孟梁辰自小又是个稳重的,比孟梁景年长许多,是兄长,又如父。
更是孟家这一代仕途最稳的。
虽早年入伍,常年不归家,兄弟感情却没淡了,反而愈发浓厚,婚后苏云眠偶尔见孟梁景同堂兄电话联系,那模样亲切温和,少有的温良。
这么多年不见。
却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
......
静默片刻,苏云眠轻扯嘴角,低声说:“首长好。”
孟梁辰微点头。
又是一阵沉默,虽然气氛凝滞,苏云眠还是硬着头皮开口,“营地里的人?”
“救援队过去了,无事。”
闻言,她这才松口气,没事就好,这时候她才问起追杀的事,“那些追杀我的人有抓到吗?抓到后......?”
“会以具体情况量刑,严重则,”孟梁辰黑眸瞥向她,淡淡吐出两个字:“枪毙。”
至于什么个严重法,他没说。
也不是她该问的。
苏云眠长出口气,又小心问起那些人背后的人,毕竟对方是听命行事,背后人才是关键,对方很可能一次不成还会害她......也真是够倒霉的。
这次孟梁辰就没回应了。
空气再次死寂。
就在这窒息一般的气压下,孟梁辰突然看向她,很是意外地开了口,内容更是意外。
“听阿景说,你要和他离婚,那小子虽偶尔行事过度了些,却也是因为在乎,他对婚姻家庭是很认真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夫妻七年,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
他语气平稳淡漠。
不像在劝人不离婚,倒像是在说什么严肃公事一般,无端叫人生出几分压力感。
苏云眠:“......?”
没想到孟梁辰会提起这个,真是个好哥哥啊......她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空气陷入静寂。
许久,她干笑两声开口。
“首长,您,不如去劝劝孟梁景,我离婚协议都被撕几张了,他最听您的话,您开口,他定然不会再为难我。”
“您也说了,夫妻七年,何必仇人一样对我。”
“没有好聚不能好散吗?”
明明白白的决心,不留余地。
明确了话语里的意思,只劝了这一句孟梁辰就不再开口了,屋内安静下来。
在苏云眠快要窒息时,门突然敲响,外面军人应声步入。
“报告首长,车准备好了!”
“把她送去日光城。”
孟梁辰留下这么一句,也没再多说,直接转身离开了。苏云眠则被套上黑色头套,出了屋子,被扶上车,向前方行去。
......
京市,
一辆黑车在蔚蓝晨色下,驶入古意盎然的四合院。
孟梁景一身矜贵黑西服,自车上下来,轻整袖口,大步往书房走,气质斐然。
刚入书房便听手杖重重击地。
“砰!”
然后是老太爷的怒斥。
“孟梁景,你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全京市都知道你为了找个女人,简直翻了天了,还嫌闹得不够过?不够丢人?你也不怕是仇家先找上门!”
孟梁景没什么情绪的狐眸终于起了波澜。
“不会。”
书桌后的老人突然沉默了,在马管家搀扶下坐下,顺了几口气,眸光依然锐利,缓缓开口:
“梁景,你自小主意大,很少让我操心,也很少犯错。当年这婚事也是你自己求来的,爷爷给过你机会,如今闹到这地步,也是你咎由自取,过了。既如此,散便散了。”
孟梁景垂眸,“爷爷,我心里有数。”
“你有什么数!”
见他又是这模样,老人怒不可遏,手杖用力甩了出去,重重砸在孟梁景身上,又落于地。
“砰!”
重重一声响。
孟梁景并不觉得疼,却一瞬恍惚,只觉这场面无比熟悉......是啊,怎么就到了如今这地步。
可他不悔,他没得选。
......
泼天暴雨,下得天都颤了。
雨中有撞门声频频响起,隐隐竟将那暴雨压下,远处巷内停着一辆黑车,有一青年静立雨中,郎年手持黑伞为他遮雨,却被避开了。
青年注视着雨中撞门的女孩,狐眸颤动。
郎年静默片刻,远远见那女孩额头溢血,又见少爷这般模样,忍不住开口,“我去叫人......”
“不行。”
青年面容惨白,出口的话却冷静到残忍,带着一股难言的死气,“这一次,必须是她走向我,用尽全力走向我,只有这样,她......”
——她才不会再次背叛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