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解谜,再布杀局(2/2)
她因为做下的恶事,惶恐之中便似进入了一场身临其境的噩梦,再次看到了莺莺被她们害死的情形。
其实轻红完全可以在大理寺中便杀了崔映,但你们为了营造出定时杀人的诡异氛围,扰乱人心,又让轻红在更漏上做了手脚,使其漏沙少了一刻的时间,所以当崔映从噩梦中醒来的时候,她便以为辰时一刻已经到了。
因为噩梦的恐惧,她认为大理寺已不安全,便想要尽快的逃离这个地方,却不知真正的陷阱设在了她离开大理寺逃往思恭坊方向的宣仁大街上。”
说到这里,慕容桓走到了崔映的马车旁,从马上的身上拔出一枚极细的银针来,马儿再次发出一声焦躁的嘶鸣,但在卢十一郎的安抚下,又渐渐趋于安静。
慕容桓续道,“这枚银针,应该是轻红在下马车时,趁你们不备,刺到马身上去的,银针上有使马儿发狂的药物,不过不会立刻发作,而且药效也会发散的很快。”
“当轻红以出恭的理由下了马车后,崔映又催着卢十一郎赶紧将她送回崔家,马被鞭笞了之后,药效彻底发作,马便发了狂的狂奔,而崔映在马车中受惊更加以为是莺莺的鬼魂在报复她,便拔了头上的发簪四处乱刺,却因为马车的颠簸不稳,她在一阵失措的乱刺之中身子前倾,自己撞到了发簪之上。”
听慕容桓说到这里,人群中更是一阵唏嘘。
少年不自禁的轻声一笑,接道:“如此说来,杀死崔映的人是她自己,与我何干?”
“这难道不是你布的局吗?包括郑舒晓之死,街上胡商的争吵,买鸡蛋的小贩将一萝筐的鸡蛋打碎在地上,还有买毛竹的大汉,这些人其实都是你安排的吧?”
“就算这一切都是事先布好的局,你又如何肯定,这个局就是我所布下?更何况,我并没有亲自动手杀她们。”
少年这一问,慕容桓心中微有些怔住了,这个少年确有杀人的动机,可郑舒晓与崔映之死从表面上来看,确实都是一场意外,只要这个少年咬死不承认,那么这两桩命案便算不到他头上。
而且从另一方面来说,这少年也是曾经被欺凌的受害者。
慕容桓再度看向了他的一双眼睛,漆黑的双瞳中透着无尽的痛苦与凄伤。
让她仿佛看到了那画卷中孤独又无助的少年,在亲眼看到自己所珍爱的姐姐痛苦死去后,心中所燃烧起来的愤恨。
她顿时有些犹豫了,心中也腾起一丝莫名的痛楚来,一时之间竟无语反驳。
萧慕宸便走到她身边,握紧了她的手,以示安慰。
慕容桓稍稍定了下神。
这时,萧慕宸陡地将话题一转,看向盲眼琴师问,“崔颖现在何处?你将崔大夫人引来至此,又利用崔映之死让崔家、郑家的人都赶了过来,应该不只是为了让大家听这一则悲惨的故事?”
“难道这个故事不足以令大理寺、御史台的官员、甚至是这洛阳城的百姓对莺莺的遭遇动恻隐之心吗?”
“她们所犯下的罪恶,自有大周律法对她们惩处,你又何必自己手染鲜血?”
少年失声大笑了起来:“士族兼并土地,欺压良民,从来都未曾被认定是是什么罪恶,即便崔颖、崔映与郑舒晓的罪名被揭露出来,你们能保证她们伏法吗?会不会因为家中有几个银钱就能买了她们的狗命?”
大周律法,除去谋反等重罪外,只要交纳120斤铜,就可以免于死罪,更不用说,想要从牢中悄无声息的换出一个人的性命,对这些世家大族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之事。
萧慕宸一时也沉默下来,这时,崔湜从人群中冲出,来到了茶肆门前,指着盲眼琴师道:“你既如此说,便是承认了,我崔家的五娘是被你所杀,是吗?”
少年轻蔑的笑了一声,根本不予答话。
就在这时,一名使女慌慌张张赶来了崔湜的面前,急道:“郎君,不……不好了,四娘子她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