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猜对有奖励(2/2)
好在颜如玉今日回来了,这该查的该抓的,一个都不能放过。
朝议一结束,颜如玉作势要走,又被太妃留下。
颜如玉被抬进昌宁宫,太妃让叶姑姑赏了一些恢复伤骨的药,又问道:“桑大夫的案子,你要上上心。”
颜如玉问:“太妃要微臣怎么上心?”
“你能不知道?”太妃将十几本关于此案的奏折拍了拍,“那万民书不就是你写的?”
颜如玉很冤枉:“万民书与微臣无关。”
“行了。”太妃摆摆手,凤眼睨着他,故作漫不经心地问,“哀家看那桑大夫对你倒是颇为上心,你若有意,哀家就做个媒人如何?”
颜如玉还未答话。
太妃又道:“你若不愿意,哀家倒是很愿意为顾卿周旋此事。”
颜如玉心中一凛,仍旧没有答话。
太妃有些吃不准他的意图,他面色如常根本看不出端倪来,端起手中的药羹,喝了下去,又继续说道:“原本哀家用他也只是为了查一查各个衙门里的文书,此次这案子,他倒是将鸡毛用成了令箭。可见顾卿对桑大夫有几分真心。”
颜如玉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肩膀上被桑落咬下的那一口竟然开始疼了起来。
他摩挲着玉蝉,说道:“桑大夫,她的嫌疑并未解除。待案子了结,太妃不如亲自问问桑大夫的意思。”
太妃似是很愁:“颜卿,你到年底就二十有一了,哀家都替你着急,也不知什么女子才能入你的眼啊。”
颜如玉也很是烦恼地笑笑:“微臣此时并无娶妻的打算。”
“连个侍妾也没有。别人会怎么说?”太妃对此事也很介怀,步步紧逼。
颜如玉思索了好一阵,看看屋内的宫娥和内官,欲言又止。
叶姑姑挥挥手,带着众人退了出去。
颜如玉这才面露难色地说道:“实不相瞒,微臣身有隐疾。四年前,三夫人送微臣入宫之前,让微臣服下了一杯烈酒,伤了身。这几个月,微臣几次寻桑大夫看诊,她总是推脱......”
太妃越听脸色越难看。她的双眼就没有从颜如玉脸上挪开过,试图再一次从他的脸上辨出真伪。
这样的事,听起来匪夷所思。可颜如玉是什么人,他能甘居第一面首的名头,可见是把名声置之度外了的,不会是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由头,故意毁了自己名声吧?
可又想起他第一次入宫之前,三夫人反反复复保证没碰过他。颜如玉入宫后也只是恳求自己用他的脑子。
旋即她又觉得兴许就是因为有隐疾,才故意借着第一面首的名头来遮掩。男人嘛,总是不肯承认自己不行的。
她将信将疑。却总不能亲自上手去验证吧?
“桑大夫至今仍旧不肯给你治?”
“原本在汲县时,她给了一个三鞭汤的方子。可汲县刚遭了水患,哪里有那些药。这又耽搁了。”
三鞭汤的事,太妃也听去汲县的太医们提起过一句。当时只当是太医们说嘴,现在串起来,想不到竟是这样的缘由
她淡淡地道:“既然如此,哀家这就让人从太医局取些上好的给你送些去,”
颜如玉却推脱起来。不想被人发现此事,只说又不是什么难寻的药材,随便买一些也不妨事。
太妃这下是真信了。
“那你就想法子早些治好了,也好成家立业。”
颜如玉应下,这才从昌宁宫退了出来。
自从上次怀疑廖存远将万勰帝遗书留在了太妃处,颜如玉就一直没有再进过昌宁宫。今日他在心中再次将整个昌宁宫的方位度量了一番,又掐算了一下时日。
皇宫被他反反复复搜过多次,唯有昌宁宫没有搜过。但是偌大的昌宁宫,怎么搜,这样重要的东西,太妃一定看过,她会放在哪里?
两个月之后就该过年了,到时宫中人多眼杂,他的腿伤也好了,再找个机会进昌宁宫中看看。
这个事情急不得。
出了宫,知树一直守在宫外,见他来了,立刻赶马迎上来。
“先去蹈虚之处。”颜如玉吩咐道。
蹈虚之处是他安插暗桩的会面点,地段好,又僻静,进退自如。知树赶着马车,快到时却在人群中发现了倪芳芳的身影。
只见她今日又穿了一套水蓝色的小袄子,头上还簪了蓝色的小绒花,整个人甚是娇俏地往一个茶肆去。
他有些犹豫。
可最终将颜如玉送到之后,他还是向颜如玉告了假。
颜如玉看他一眼,并未说什么,只颔首允了。
知树这才匆匆去了那个茶肆。
倪芳芳果然约了曹三公子。两个人坐在二楼的隔间,知树耳力好,定下旁边的隔间,听了一阵。
两人互诉了衷肠。倪芳芳的声音软软的绵绵的,拿捏的分寸很是到位,能酥掉男人的骨头,却又不觉得风尘。
曹三公子应该是对倪芳芳动了心,几次三番地说要提亲。倪芳芳却都说“不急”。
男人,对于越抓不住的东西,越是上心。
知树坐在隔壁,握着早已冷掉的茶盏,心中反反复复地想,要不要找公子网开一面,就像当初岑陌那样,留个机会给曹三公子。
可若曹家失了势,倪芳芳还愿意嫁吗?
知树吃不准。
偏偏这时,门外一串急切的脚步声,知树站了起来,贴着门缝去看。只见一个身着华服的妇人带着一群仆妇丫头急急匆匆地走来,啪地一下,仆妇将隔壁的门大大推开。
“好你个小娼妇,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勾引我儿子!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出身!”那妇人声音很是尖锐,带着京城权贵独有的傲慢和刻薄。
曹三郎立刻站起来,恭敬地道:“母亲,母亲,芳芳她是个好姑娘的。没有勾引儿子。”
“没有?”那妇人冷笑道,“儿啊,你怎么这么蠢?这样的小娼妇,就盯着你的家世和银子呢。你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你可知她住在何处?”
曹三郎答不上来。
“她可是丹溪堂的人!你知道那是下流地方吧?”
曹三郎想起上次送芳芳就是去的丹溪堂,当时芳芳说她的姐妹在那里,现在想来也有些蹊跷,看向倪芳芳的目光转为怀疑。
倪芳芳带着一点哭腔,上前几步想要拉着他解释,却被几个仆妇推搡去了角落,甚至手脚也不干净地打了两下。
倪芳芳被打急了,心想光脚不怕穿鞋的,大不了这个男人不要了,再换一个。总能找到一个愿意养她一辈子的金主。
干脆就跳起来,与那些仆妇扭打做一团,嗓音也不装了:“老娘住丹溪堂又怎么了?如今也是有御笔亲批的牌匾了。你们别瞧不上!到时候你们的男人说不定还要靠着丹溪堂治病呢!”
这一闹,彻底撕破了脸,仆妇们手中的动作更厉害了。
倪芳芳头发也乱了,脸也花了,被人架着胳膊动弹不得。
眼看着有个仆妇提起滚烫的茶水要泼下来,一道青色的影子闪了进来,也没人看见究竟是怎样做的,仆妇们纷纷倒地,呜呼唉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