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悲凄无声,哭泣无泪(二)(1/2)
几人怔了怔,良久张鸣征才苦涩道:
“家道中落,无钱跑官呗!”
秦晋看了看其他四人微笑道:
“你们呢?”
陈抚宁低下头道:
“不会站队,被人排挤出来了。”
田靖远捏着拳头道:
“大家都知道,中央军才是亲儿子,我们地方军不过是送上门的干儿子罢了。”
庞潜却摇摇头道:
“额倒不是,本来就是窑洞里的农家子,宣统皇帝退位后,额们哪里就乱了,额十二岁被抓丁,能活着就已经是万幸了!”
刘亭江苦笑道:
“本来准备留在东北军的,可俺家里来信要征我爹去从军,俺不回去不行啊。
这回来就在韩将军部队里,家里虽谈不上落魄,可确实也没钱去买门路,这好不容易立了些功劳吧,可是上面都是安排好了的。
我不服又有什么用?”
秦晋将烟头扔到了烟灰缸里了然道:
“看来你们都是属于投报无门的一类了。
不过这不就是现实嘛。
你们想想,天下有能力的人千千万,可这官职可不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嘛。
有没有能力,在外面我们自己可以说了算,可是在编制里,有没有能力还不是别人一句话的事儿。
能不能跟我说说,你们甘心不甘心就这么被人夺了本该属于自己的功绩和职位?”
一听到这,陈抚宁仿佛被刺痛了一般愤怒道:
“秦将军,我不知当讲不当讲,不过我这人性子急,就这样,您是中央委员,您就不觉得您们中央对地方太过苛刻了吗!
我11年19岁从云南讲武堂出来投军,前些年跟着吴家军阀怪不得别人,21年随同乡转投革命军,就因为他中央军起家在广州,我们在武汉,我们就特么的是后娘养了,不是在当炮灰就是在苦守关防。
我也不求我这官当多大,可是就因为我是江西的,我的功劳就得划拉划拉的审了又审。
这都算了,前几年发大水,老家见我是个当官的,来信说让我给家乡求求情,让我们的款子缓缓,我们同乡就联名了,结果信是上去了。
下面收款子的却反而更加残暴,好些乡邻被逼得活活投江!
原本我的家在老家也算小富之家,可就是这么一件事儿,我那老爹觉得抬不起来头来,短短一年,内疚抑郁而死,老娘哭瞎了眼!
我前年回去,哪是回乡,堂堂一个上校军官,硬是夹着尾巴看乡邻幼女捣糠,稚童摸虾,只为省出一口吃食去填那官仓!
田间劳作的是饥民,坊间老妪织的是官布,可怜她们十多岁的儿孙却身无片布以遮羞!
秦委员,南京调我们往中原,打头阵的是我们,打扫战场的确是中央军,我们往前冲,可谁又照顾我们的家小?
明文规定说是要减粮减税,军人家庭光荣榜上有名,可是年年岁岁的粮税却有曾无减,乡邻只当我爹娘生了个帮凶刽子手,我家何来光荣?
我不求官,也不在乎功劳是谁的,可是你们总不能让儿子流血,老子受辱吧!
别人是衣锦还乡,我哪里还有家乡?
秦将军,您让弟兄们如何给你们卖命!”
“…………”
秦晋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以前他可以推给别人,可是,如今下面的人可就认定了你是委员,不是青天就是帮凶啊!
不等秦晋如何答复,张鸣征也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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