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初窥见,三弟心〔2〕(1/2)
宗铎看了眼宁芙,他说不上来自己究竟想做什么,也知与她无可能,可却想和她多在一处待待。
有宗肆在,便无那般自在了。
只是宗铎虽不情愿,却也别无他法。
“好啊,世子哥哥,那你便与我们一处吧。”章和是欣然接受。
宁芙却是客气地含笑,不接受也不拒绝,主打一个不得罪人。
章和还是个小女君,与公子走在一处,旁人也只会拿她当小辈看,无人会多说闲话。
而宁芙陪着章和,且与宗肆、宗铎二位公子,都保持着距离,更是讲规矩了,生怕被人误会成她想攀关系,女君们若说起八卦来,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添油加醋一番,跳进黄河都难以洗清。
“宁大人最近在凉州如何?”宗铎关心地问了一句。
宁芙却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宗肆,见他神色自若,心中便有数了,父亲的事,宗铎未必清楚。
“承蒙二公子关心,家父在凉州还算安稳,不论在京中,亦或是凉州,都是在替朝廷办事罢了。只是离家远,到底是有几分想家。”宁芙道。
宣王府与宁真远,虽有政见上的隔阂,但宗铎对宁真远在凉州的表现也算佩服,不是谁都愿意被外放后还干实事的,安抚道:“圣上绝非是非不分之人,宁大人回京,是早晚的事。”
宁芙却是笑了笑,算是谢过他的安慰。
宗铎抿起唇,便又无话了,见宁芙看着自己,一时不由生出几分窘迫。
“二公子给凝妹妹送了什么礼物?”宁芙却是好心的找话,替他解围道。
宗肆瞥了她一眼。
“阿凝嫌短刀钝了,我替她新打了一柄短刀。”宗铎又想起宁芙砍竹子那天来,她对山野间的趣事,也挺有兴致,便道,“若是四姑娘想要,我便也给你打造一柄。”
当着宗肆的面,宁芙自然要不了宗铎的东西,拒绝道:“多谢二公子美意,我兄长已送了一柄短刀给我。”
宗铎便未再多言。
“世子哥哥,这是何花?我在北地时,却是未见过。”章和道。
宁芙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没来由地问了一句:“章和妹妹自幼待在北地?”
“我父亲同宣王叔父常年在北地,我阿母也常带着我在北地。”章和道,“后来我身子不好,我阿母才带我回了京,北地倒不如京中好玩,我是再也不想去了。”
宁芙因她这话,想起上一世的一些忘却了的小事,宣王妃也曾说过,严夫人来一趟不容易,想必说的便是她是从北地回来,来的那几次,宣王妃都是大包小包给她置办用品。
宁芙再仔细去想,便又想起宣王妃也曾说起过,华安府生了个好女君,该嫁人的年纪,却不在京中寻一位好夫婿,而是毅然决然的去了北地,为百姓施粥。
而让宣王妃提及的华安府的女君,除了是严夫人的女儿,还能是谁。
“或许正是为了心上人去的。”宁芙当时笑道。
宣王妃却是欲言又止,末了叹了口气,道:“等三郎回来,你多将他留在屋中,母妃希望宣王府的嫡长,是你生的。”
她对这个话题有些抗拒,一时并未开口。
宣王妃好没气道:“母妃是为你好,有了孩子,母妃便帮着你坐稳位置,否则有一天,被她人抢去了先机,你没了三郎不说,这世子妃的名头,到时也是空有。”
……
宁芙收回思绪,看向章和,见她正看着自己,笑得灿烂明媚:“宁姐姐怎么走神了?”
正在给章和介绍花束品种的宗肆,便也看了过来。
“想起了一些事。”宁芙笑了笑,却是未多言。
章和便又回头去听宗肆讲解了,女君面对这般位高权重,才学渊博的公子,总是容易带上几分崇拜,而这公子若能耐心对待自己,自然容易生出受宠若惊来。
“那这株花呢,又是什么?”章和问。
“阿凝等得有些久了,要是有机会,我再给章姑娘介绍。”宗肆却不动声色地拒绝她道。
可惜小女君不懂,要是有机会,便等于婉拒,依旧热情又乖巧道:“好。”
一个“好”字,像一只乖巧的小狗,讨巧而又完全信任。
宁芙不由想,章和不似谢茹宜理性,也不似穆六姑娘那般只图宗肆的色,要是章和上一辈子去北地,是为了宗肆去的,将他的理想也当成理想,爱护百姓,尽自己多能出一份力。
这般热烈的情意,真有人能拒绝么?
宗肆也不由多看了章和一眼,不过倒没多想什么,一个豆芽菜一般的小女君,无人能想到男女之事上去,只觉得她比宗凝要乖巧些,将她当成妹妹看待。
又看了看宁芙,将她走神看在眼里,今日她频频走神,也不知是不是未休息好。
待到正殿门口,宗肆和宗铎,便未再同她们一处。
荣敏看见宁芙,便迎了上来:“你去哪了,我们等你许久了。”
说罢将宁芙拉去了围满了女君的小桌旁。
“你们何时也这般要好了?”说话的是谢茹宜,这会儿她微微含笑道。
荣敏有些脸红地道:“之前是我未去深入了解宁妹妹,其实相处下来,宁妹妹为人是极好的。”
“荣姐姐先前可是对我翻了好几回白眼呢。”宁芙笑着打趣她。
“我……我那会儿不了解你。”荣敏小声又心虚地道。
宁芙笑而不语。
“日后你若是有何难处,尽管来找我。”荣敏仗义道。
谢茹宜温柔笑道:“这便对了,咱们也算是识于微时,本就该和和气气相处,能见你们偶尔打闹,有时我却觉得开心,再等咱们大一些,可就未必还有这样的机会了。”
成了亲的女君,出府便不再这般容易了,如卫姐姐,宁芙与她同在宁国公府,见上一面却也没那般容易。
而宁芙自己也是感同身受的,上一世,成亲三年中,有许多女君,她便再也未见过,有时听闻谁过得不好,或是香消玉殒了,心中则会生出几分怅然若失来。
其实女君们何不是互相陪伴着,度过了一段还算快乐的时日,虽有互相闹别捏的时候,也有互相敌视之人,可远远要比成亲后面对危机四伏的后宅,要好上许多。
“谢姐姐今日,话却是比平日里要多。”有人道。
“今日阿凝生日,大伙可愿陪我喝一杯?”谢茹宜道。
她依旧是那个一呼百应,人人所羡慕、嫉妒,又甘愿听她话的谢二姑娘,自然无人拒绝。
宁芙却知谢茹宜为何会如此,她与四皇子孟澈的亲事,不日后便要定下来了。
才学再高、再让人所敬佩的谢二姑娘,日后便是四皇妃了,无人再会喊她谢二,而嫁了人,谢二姑娘也的确不复存在,便是谢夫人日后见她,也得恭恭敬敬地行礼。
日后世上,只有与孟澈利益捆绑在一处的四皇妃,从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是虽有了权势,但又何尝不是危机四伏,争夺皇权的路上,向来是不成功,便成仁。
宁芙有些怜惜地看向谢茹宜,后者也看向她,两人静静的四目相对,她知道,谢茹宜看懂了她的心疼,她同她有时就是会有几分默契。
女君不该喝酒,可大家都喝了,一起挨骂,那便也没什么,何况为了谢姐姐挨一次罚,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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