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他的选择（2/2）

没过多久，她忽然听见接二连三的“哐嘡”声从不远处传来，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

耳畔风声刮过，吹得脸有些疼，可仍旧没有任何宝剑对她发起攻击。

渐渐的，她的步子慢了下来，眼前出现诸多光影，而她的瞳孔却将所有排除在外，只留下了那一人的身影。

只见肆虐的风沙之中，一袭青衫独身而立，乌发于他周身散乱开来，那一张钟天地之灵秀的容颜被血色侵染，仿佛一触即碎。

他站在那，衣袂长扬，血珠犹如断了线一般，顺着风沙吻过茯欢的腮鬓，留下湿濡的痕迹。

直到这一刻，她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心中的祈愿终究是没能被上天听到。

“怀秋——”

听到那一声刻入骨子里的呼唤，怀秋眼睫颤了颤，他缓缓抬起头来，目光掠过周遭荒凉，一眼就望到了他此生尽头。

他们之间，隔着数丈的距离，可心，却离得很近。

万千的黄沙之中，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读懂了那一丝关怀之意。

怀秋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渍，脚下踏过已然熄灭的刀光剑影，每一步都无比艰难，却又走得深重、坚定。

他想要快一点，再快一点，快点去到他思念的姑娘面前。

可就在这时，一柄断刃阻挡住了他的步伐，让他整个人向前倾倒。

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一双看似纤弱的手臂环上了他的腰腹，而他的怀中多了一个身影。

“你怎么来了？”

怀秋低垂着眉眼，拢紧了怀中的人儿，“不能留你一人。”

“可你受伤了。”茯欢仰起头来，紧锁着他的面容

怀秋摇摇头，“不碍事。”

他说的轻巧，茯欢却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浓重的血腥气，为了不弄到他的伤口，于是她把手松开来，却没有注意到松开在的一刹那，怀秋的眼底划过一抹暗色。

茯欢不由得嘟囔一声：“一个二个的都不把我的话当回事。”

怀秋正欲开口，霍然瞥见一道银光自她身后乍现，速度之快已经来不及躲了，他当机立断一把将她拉到身后，自己则直面迎了上去。

茯欢立即反应过来，想也没想就把手中的万剑之主扔了出去。

“哐嘡——”

怀秋只感觉到耳侧划过一道劲风，紧接着那柄暗剑被一把短刀打偏了方向，没入了一旁的沙土之中。

危机解除，他刚转过身，就听到她恶狠狠的声音：“我不需要你们任何人为我挡剑！”

“在这种时候，我希望你们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而不是一命换一命。”

如果是因为她的疏忽而被敌人偷袭成功，那么她死的也不冤枉，可她不希望别人为自己抵命。

怀秋垂下眼帘，看不清情绪：“若只能活一个......”

“两个人都能活下来的局为什么非要让一个去死！”

茯欢垂在身侧的双手攥成了拳。

“怀秋，你这般究竟是因为自责，还是因为心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