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图穷匕见（2/2）

孙俨见状，连忙上前拦住太夫人：\"母亲，大哥，你们别吵了！此事关系重大，不如...不如从长计议？\"

孙佺冷冷地看着二人：\"从长计议？母亲，二弟，你们今日的所作所为，儿子都看在眼里。此事，绝不会就此罢休！\"

太夫人眼中闪过一丝讥讽：\"我的那位好儿媳与已故二皇子私通的丑事！佺儿，你还要瞒老身到何时？\"

孙佺脸色骤变，但很快恢复如常：\"母亲，此事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公主清誉不容玷污，儿子自会查明真相。\"

\"查明真相？\"太夫人猛地站起身，鸠杖直指孙佺，\"老身今日就要你召集东昌府内所有世家大族，召开合议！世子孙先的血脉有疑虑，不能继续为世子！武城侯之位，绝对不能落入外人之手！\"

孙佺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母亲，此事关系侯府声誉，岂能如此草率？\"

太夫人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草率？老身今日若不如此，侯府的血脉就要被外人玷污了！佺儿，你若还认我这个母亲，就立刻召集各大家族，公开此事！\"

孙佺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的怒火：\"母亲，此事关系重大，需从长计议。不如先让儿子查明真相，再作定夺？\"

太夫人眼神决绝，猛地一拍案几，茶盏落地应声而碎语气冰冷：“佺儿，你若执意如此，就别怪母亲心狠手辣。今日，我定要召集东昌府内所有世家大族，共同合议此事！世子孙先的血脉有疑虑，他不得继续为世子！武城侯之位，绝对不能落入外人之手！”

孙佺面色铁青，怒目而视：“母亲，您这是要将家族推向万劫不复之地吗？孙先乃是我孙家正统血脉，岂容您如此诋毁！”

太夫人冷笑一声，语气更加尖锐：“正统血脉？哼，若非当年那场阴谋，你我都清楚谁才是真正的继承人！孙先的血脉，根本就是个笑话！”

孙俨神色复杂，试图劝阻：“母亲，大哥，此事关乎家族声誉和稳定，我们还是私下解决吧。何必闹得满城风雨，让外人看笑话呢？”

太夫人瞪了孙俨一眼，语气更加坚定：“俨儿，你休要再替他们说话！今日，我定要当着所有世家大族的面，揭开这个谎言！让所有人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武城侯继承人！”

孙佺怒不可遏，但仍保持着冷静：“母亲，您若执意如此，就别怪儿臣不客气了。我武城侯府的家事，岂容外人插手？”

太夫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哦？那你倒是说说，你打算如何不客气？难道，你还想对我这个母亲动手不成？”

此时，厅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侍卫匆匆闯入

侍卫神色紧张，单膝跪地：“启禀侯爷，东昌府内各大世家大族的族长和代表已经齐聚府外，要求见侯爷和太夫人，共同合议世子孙先的血脉问题。”

孙佺闻言，眉头紧锁，眼神中透出一股无奈与愤怒：“母亲，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这下，你满意了吧？”

太夫人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她示意孙俨扶着她去前厅，冷漠的话远远的飘来：“哼，佺儿，你还是太嫩了。今日，我定要让你明白，谁才是这个家族真正的主宰！”

随着太夫人的话语落下，厅内气氛再次紧张到了极点。一场关乎家族命运和权力斗争的合议，即将在东昌府内各大世家大族的见证下拉开序幕。

孙佺深吸一口气，目光转向窗外漆黑的夜色，心中暗道：\"母亲，您这是要逼儿子走到哪一步？\"

东昌府议事堂内灯火通明，九扇雕花檀木屏风围出肃穆的半圆形空间。孙佺端坐主位，玄色蟒袍上的金线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太夫人拄着紫檀鸠杖坐在左侧，孙俨垂手立在她身后，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坠。

堂下十二张紫檀圈椅依次排开，谢、徐、顾、王、黄五姓家主俱已到场。谢家主正捧着青瓷茶盏，茶盖与杯沿轻碰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诸位皆知，武城侯府血脉不容混淆。\"太夫人鸠杖重重顿地，惊起香炉中一缕沉水香的青烟，\"今日请各位见证，便是要论一论这世子之位——\"

她话音未落，孙佺已缓缓抬眼，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堂下众人：\"母亲，世子之位早已定下，孙先虽年幼，但品行端正，才学出众，继承侯位乃是理所应当。今日之事，恐怕不妥。\"

太夫人冷笑一声，鸠杖再次顿地：\"孙先不过黄口小儿，如何担得起侯府重任？孙俨年长稳重，又深得世家支持，立他为世子，方能保我侯府百年基业！\"

孙佺神色不变，语气却愈发冷峻：\"母亲，孙俨虽为我的亲弟，但世子之位关乎国法家规，岂能因私废公？孙先乃我嫡长子，继承侯位名正言顺。若母亲执意如此，恐怕会寒了天下人的心。\"

堂下五位家主面面相觑，谢家主轻咳一声，开口道：\"侯爷，太夫人所言也不无道理。孙俨公子确实才干出众，若能继承侯位，必能光大武城侯府。至于孙先公子，年纪尚幼，不如先让他历练几年......\"

孙佺猛然起身，玄色蟒袍在烛光下翻涌如浪：\"谢家主此言差矣！世子之位关乎国本，岂能因私废公？我孙佺虽为武城侯，但更是一方之主，岂能因母亲偏爱幼子而废长立幼？\"

太夫人脸色铁青，鸠杖重重敲击地面：\"放肆！你眼中可还有我这个母亲？孙俨才是你亲弟，你为何处处偏袒那个来历不明的黄口小儿？\"

孙佺转身直视太夫人，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母亲，孙先不仅是我的儿子，更是您的亲孙。您为何要如此逼迫于我？难道非要让武城侯府陷入内乱，让天下人耻笑吗？\"

堂内一片死寂，只有烛火摇曳，映照出众人各异的神色。孙俨站在太夫人身后，低垂着头，指尖紧紧扣住腰间玉坠，指节发白。

太夫人冷笑连连：\"好，好得很！你如今翅膀硬了，连母亲的话都不听了。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顾母子情分！\"

\"母亲慎言！\"孙佺突然开口，声如金戈相击。

她猛然起身，鸠杖指向堂下五位家主：\"诸位家主，今日之事你们都看到了。我儿孙佺不孝不义，竟要废长立幼，置侯府基业于不顾。我以先皇御封的一品诰命夫人之名，请诸位共同上书朝廷，废黜孙先世子之位，改立孙俨！\"

五位家主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孙佺却已恢复平静，缓缓坐回主位，声音冷冽如冰：\"母亲，您这是要逼儿臣大义灭亲吗？\"

太夫人闻言，脸色骤变。孙俨更是浑身一颤，猛地抬头看向自己的兄长，眼中满是惊恐。

议事堂内，烛火摇曳，沉水香的青烟袅袅升起，却掩不住这母子三人之间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