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雨夜跪地,撞门逼婚!(1/2)
夜晚,乡镇旅店。
“医生,真没事吗?她最近头疼越来越频繁,偶尔还会幻听,严重还会晕倒,高反都这么严重的吗?”
方舟焦急询问在床边正给苏云眠号脉的藏医。
藏医摇头起身。
他从随身带的药盒里取出一线藏香,插在床头香盘里,点燃,烟雾缥缈,香气缭绕。
燃好香,这才对方舟说:
“没事的,她这个不止是高反的问题,是很早就遗留下的病灶,高反只是把问题激化暴露在明面了,不过,是在往好的方向激化。等她这次醒了,就好了。”
方舟一怔,有点懵:“什么病?”
她这表嫂还有别的病呢?
可这一路看着正常得很啊......好吧,自从海拔上升,高反开始,就不怎么正常了。
藏医摇头叹息一声,只说了一句‘作孽啊’,就提着药盒离开了。
方舟听不懂,但也只能坐床边守着。
床上昏睡的女人,哪怕是在睡梦中,眉心也时不时皱紧,似在挣扎着什么。
直到香气环绕在鼻尖,紧皱的眉心才略略放松。
唇角也微微勾起。
......
“你爱我吗?”
黑暗房间内,只漏进细微光线,苏云眠缠在孟梁景身上,听着男人不知道第几次的发问,满目惊惧。
这一次她不敢犹豫一秒,疾声回答。
“爱,我爱、我爱你!”
她紧紧抱着男人,不敢有分毫迟疑,不断重复着‘我爱你’......她知道,若有片刻犹疑,漏进的屋内暖光会再次被黑暗吞噬。
这些时日的折磨,在她混乱的大脑里种下一个根深蒂固的声音。
要爱他。
要爱孟梁景。
他是唯一,能把你从黑暗里带出去的男人,是你的救星。
救星吗?
苏云眠下巴抵在男人肩上,满口爱语,眼里的泪却落个不停,心脏被攥紧一样难受压抑。
她爱面前的男人。
她爱的。
应该是爱的。
可为什么,她那么难过呢?
男人动了一下,生怕他离开,苏云眠下意识抱紧了,不断亲吻着男人面颊、薄唇。
低声哀求着。
“你别走,求你了,别走。”
孟梁景盯着面前仓皇无助的女孩,微微低头,这些时日里头一次主动,轻轻碰了碰女孩的唇。
“不走。”
“我带你出去。”
将女孩在怀中的身体往上提了提,大手托着女孩臀部,他就这么抱着人往外走,门外同样亮着微弱的暖光,并不刺目。
女孩眼睛并没有受到太大刺激,却仍微微眯起,带了些小心翼翼。
她没想到能出来。
有一瞬间对外界生出了惧怕之心,柔软手臂下意识缠在孟梁景脖颈,耳边是青年微哑的笑,和柔声安抚。
“别怕,我在你身边。”
女孩眼里浮起迷茫,怔怔回答:“我不怕......”
别墅里没有人,一路暖灯下,苏云眠被带到了琴房,里面摆着一架华丽钢琴。
瞧着眼熟。
可苏云眠现在混乱的大脑,无法去思考这架钢琴为什么眼熟,却不知为何,只一眼便莫名心悸。
她紧抱着孟梁景不愿意过去。
“别怕。”
青年强行将她被放在琴椅上,自己也坐在一旁,轻按了下琴键,微笑开口。
“你喜欢钢琴吗?”
这一问出口,苏云眠脑海深处下意识响起一曲悠扬乐声,心脏更是难受,头也有些痛,本能地摇头。
不喜欢,她不喜欢。
孟梁景注意到她面上一瞬的挣扎,却是微笑,“我喜欢,弹的也不错,我来教你吧。”
说着就把女孩抱坐在怀里,大手裹着女孩手背按在了黑白琴键上。
女孩手有些抖。
她想要抽回手,却被强行带着,按下一枚枚琴键,响起断断续续熟悉的乐声,隐约记得曾有人给她弹过,眼眸阵阵发烫。
好难受。
心里好难受。
心里有个声音在嘶吼:别弹了,求你了,别弹了!
为什么,这么难受?
似是听到她心里的吼声,琴音乍然而止,下一刻身形倒转,整个人被按倒在琴键上,响起尖锐刺耳的音调。
青年注视着身下满脸是泪的女孩,脸上没有笑意,狐眸幽暗。
他微微低头亲吻女孩泪眼,却听女孩颤抖的音调,“不要,求你了,不要,我害怕。”
“别怕。”
薄唇压下,封住女孩细碎的哽咽,强势入侵。
空荡荡的琴房里,凌乱驳杂的琴音响了许久许久,细听还有女孩破碎的呻吟低泣。
润白细腻的皮肤在黑白琴键上碾磨,琴音糜乱,女孩低喘着,眼眸失神,有什么东西被从心里生生挖去,坠入黑暗,连身影都模糊了......她不喜欢钢琴了。
自那之后,
很长一段时间,苏云眠看见钢琴就害怕,后来缓了些,却是再也不碰不喜欢钢琴了。
害怕刻进了身体。
......
再之后,
那间黑暗屋子女孩去的少了。
随后替代的,却是青年愈发奇怪的情念,总把她按在熟悉或不熟悉的地方,点燃片刻欢愉。
阳台飘窗、厨房里......甚至是包场的影院、游乐场......大多都是她和林青山曾一同去过的地方。
那些纯粹美好的记忆,被情欲强势替代,便是略微回忆都无比难堪。
她甚至在抗拒这些共同回忆。
何其难堪。
渐渐地淡忘了。
这样糜乱的日子过了许久,直到新年到来,苏云眠靠坐在飘窗上,目光呆呆望向窗外。
烟花满天,阖家团圆,世界迎来新的一年。
新的开始。
新的人生。
她却没有家,只有自己。
屋内暖气很足,女孩只穿着半透明的白纱裙,忍不住伸手按在窗上,哈了气,轻轻描摹出一个笑脸,望向窗外的眼神是深藏的渴望,更多的却是迷茫。
便在这时,肩膀骤然一沉,黑短碎发贴在她面颊上,有些扎人。
女孩怔住。
青年这时候不是应该在家里过年吗,怎么来这里了?
她想要转头询问,青年却压着她肩膀不让她动,用一种很低沉的语调说:“别动,让我靠一会。”
女孩没再动。
许久后,苏云眠突然一怔,她感到脖颈湿润,很烫,像是眼泪,青年在哭?
......
孟梁景在哭?
这个任何事都尽在掌握的男人,从来坚定不悔、一往无前,这样的人也会有眼泪吗?
女孩一时没敢动。
许久后,她才听到男人暗沉发闷的声音,“妈妈又生病了,她为什么一生病就那样对我,忘了我,不认我,恨我,明明我才是她的孩子,她为什么不认我?她怎么可以那样对我。”
苏云眠没说话,眼里却是茫然。
这是第一次,她听孟梁景谈起他的家人,和他这个人一样古怪,看不懂。
原来,这个人也有不圆满吗?
她抬头怔怔看向窗外始终没有停歇的烟火,只有一刹那的璀璨,燃尽了光华,再美好的事物都有遗憾。
又一捧烟火蹿向天空,她听到青年的声音,同烟火一同在耳边炸响。
“你抱抱我,苏云眠,你抱抱我。”
“我好累。”
不知道是何种心情,害怕?本能?还是刻入骨髓的教训?本能?还是新年夜的她太孤单?
她已然混乱的大脑分不清。
她分不清。
女孩慢慢转身,
两手轻捧青年脸颊,烟火彩光将青年本就精致的容颜照得愈发光彩照人,眉目华贵浮动着从不曾暴露的脆弱,烟火炸开的光华倒影在水光弥漫的狐眸,破碎绝美,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女孩低垂头,同青年额头相抵,一时无言。
时间仿佛静止了。
许久,女孩试探着亲了亲青年脸颊,鼻尖,很轻的触碰,气息温热交缠,似在安抚。
不似以往情热,只是简单的肌肤轻碰,却动人心魄。
很安心。
青年浓密眼睫颤动,也没像以往那样克制不住地扑上去,任由女孩在他身上驰为,直到女孩将他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后背,揉着他发丝,在他耳边呢喃低语。
“新年快乐,我陪你。”
烟火在窗外大捧绽放,满屋彩光,青年和女孩用力相拥,仿佛此刻天地间只有他们。
孟梁景感受着女孩温暖柔软的拥抱抚摸,狐眸平和安宁。
他想,
他果然没有错。
哪怕是一场虚假的梦,抓到手里,就是他的,一辈子都是,他再不想放开了。
他用力回拥女孩,恨不得揉入骨血。
这一晚,他什么都没有做,抱着女孩坐在飘窗上,看了一晚烟火,相互依偎沉睡。
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
新年夜后,
两人关系陷入微妙的平和。
苏云眠再没进过那间黑屋,孟梁景也不再动不动将她抱在怀里作弄,他们就像天底下所有正常情侣那样,或者说夫妻,同榻共眠、早安晚安、共进三餐、看书谈天聊不尽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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